這段《瑞州洞山良价禪師語錄》記載了洞山良价禪師的生平、求道經歷以及他與幾位重要禪師(南泉、溈山、雲巖)的對話,特別是關於「無情說法」的深入探討,最終闡述了曹洞宗的緣起和核心思想。
洞山良价禪師語錄白話講解
這本書是徑山寺的僧人語風圓信和一位名叫郭凝之的俗家弟子共同編輯的。
良价禪師的童年與初次啟蒙
良价禪師俗家姓俞,是會稽人。他小時候跟隨一位老師唸《般若心經》,唸到「無眼耳鼻舌身意」這句話時,忽然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問老師說:「我有眼睛、耳朵、鼻子、舌頭、身體、意識啊,為什麼經上說沒有呢?」他的老師聽了非常驚訝,覺得這孩子很不尋常,就說:「我不是你的老師了。」於是把他推薦到五洩山,禮拜默禪師,並在那裡剃度出家。
良价禪師二十一歲時,前往嵩山受具足戒(完整的出家戒律)。之後他開始雲遊四方,首先拜訪了南泉禪師。
南泉問答:初展鋒芒
當時正值馬祖道一禪師的忌日,南泉禪師正在準備齋飯。南泉問大家:「明天要設馬祖的齋飯,不知道馬祖會不會來?」大家都沒有回答。良价禪師走出來回答說:「要等到有伴侶他才會來。」南泉禪師說:「這孩子雖然年輕,但很有潛力可以雕琢。」良价禪師卻說:「和尚您可別把我當成低賤的材料來貶低啊。」
溈山求教:「無情說法」的探討
接著,良价禪師參拜了溈山禪師。他問道:「以前聽說南陽忠國師有關於『無情說法』的公案,我還沒有徹底明白其中的奧妙。」溈山禪師問他:「你還記得那個公案嗎?」良价禪師說:「記得。」溈山禪師說:「那你試著說一遍看看。」
良价禪師於是將公案複述了一遍: 一位僧人問:「什麼是古佛的心?」 忠國師說:「牆壁瓦礫就是。」 僧人問:「牆壁瓦礫不就是無情物嗎?」 忠國師說:「是的。」 僧人又問:「那它們也能說法嗎?」 忠國師說:「它們常說、熱烈地說、永不停歇地說。」 僧人問:「為什麼我聽不見呢?」 忠國師說:「你自己聽不見,不能妨礙那些聽得見的人啊。」 僧人問:「請問什麼人能聽見?」 忠國師說:「諸位聖人都能聽見。」 僧人問:「和尚您能聽見嗎?」 忠國師說:「我聽不見。」 僧人問:「和尚您既然聽不見,怎麼知道無情物能說法呢?」 忠國師說:「幸好我聽不見。如果我聽見,就和諸位聖人一樣了,那你也聽不見我說法了。」 僧人說:「這麼說來,眾生就沒有份了?」 忠國師說:「我是為眾生說法,不是為諸聖說法。」 僧人問:「眾生聽了之後會怎麼樣?」 忠國師說:「那就不是眾生了。」 僧人問:「無情說法,是依據哪部經典呢?」 忠國師說:「的確,這話不屬於一般經典所載,不是君子們常談的道理。你難道沒看到《華嚴經》上說:『剎土說法,眾生說法,三世一切都在說法』嗎?」
良价禪師複述完後,溈山禪師說:「我這裡也有這樣的道理,只是很少遇到能明白的人。」良价禪師說:「我還不明白,請老師指點。」溈山禪師豎起拂子問:「明白了嗎?」良价禪師說:「不明白,請和尚明說。」溈山禪師說:「父母所生的口,終究不能替自己的孩子說。」
良价禪師又問:「還有沒有和您同時期求道的人呢?」溈山禪師說:「從這裡往澧陵攸縣方向,那裡有石室相連的地方,住著一位雲巖道人。如果你能撥開草叢、頂著風去拜訪,他一定會成為你敬重的人。」良价禪師問:「請問這個人怎麼樣?」溈山禪師說:「他會問我:『弟子想去拜見老師時該怎麼辦?』我會告訴他:『必須要徹底沒有一點點滲漏(煩惱、妄想)才行。』他會再問:『那樣還能不違背老師的旨意嗎?』我會說:『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說老僧在這裡。』」
雲巖解惑:「無情說法」的徹底領悟
良价禪師於是告別溈山,直接去了雲巖禪師那裡。他將之前與溈山禪師的對話緣由說了一遍,然後直接問:「無情說法,什麼人能聽見?」雲巖禪師說:「無情物自己能聽見。」良价禪師問:「和尚您能聽見嗎?」雲巖禪師說:「如果我聽見,那你也聽不見我說法了。」良价禪師問:「為什麼我聽不見呢?」雲巖禪師豎起拂子問:「聽見了嗎?」良价禪師說:「聽不見。」雲巖禪師說:「我說法你尚且聽不見,更何況是無情物說法呢?」良价禪師問:「無情說法,是依據哪部經典呢?」雲巖禪師說:「你難道沒看到《阿彌陀經》上說:『水鳥樹林,悉皆念佛念法』嗎?」
良价禪師聽到這裡,心中有所省悟。於是他作了一首偈語:
也大奇!也大奇! 無情說法不思議。 若將耳聽終難會, 眼處聞聲方得知。
(這實在是太神奇了!太神奇了!無情物說法真是不可思議。如果只用耳朵去聽,終究難以領會,只有用心眼去體會才能真正明白。)
與雲巖的日常對話
良价禪師問雲巖禪師:「我還有一些殘餘的習氣沒有斷盡。」雲巖禪師問:「你以前做過什麼?」良价禪師說:「連聖人所行的真理我也不執著了。」雲巖禪師問:「你還高興嗎?」良价禪師說:「高興倒是有的,就像在糞土堆裡撿到一顆明珠一樣。」
良价禪師問雲巖禪師:「我想要見您時該怎麼辦?」雲巖禪師說:「去問通事舍人(管家)。」良价禪師說:「我這不正在問嗎?」雲巖禪師說:「我告訴過你什麼了?」
雲巖禪師當時正在做草鞋。良价禪師走上前說:「能把您的眼睛給我嗎?」雲巖禪師說:「你的眼睛給誰去了?」良价禪師說:「良价沒有眼睛。」雲巖禪師說:「就算有,你要把它放在哪裡?」良价禪師沒有說話。雲巖禪師問:「你乞求眼睛,那個能乞求的是眼睛嗎?」良价禪師說:「不是眼睛。」雲巖禪師於是把他呵斥了出去。
告別雲巖與過水悟道
良价禪師向雲巖禪師告辭。雲巖禪師問:「要去哪裡?」良价禪師說:「雖然離開和尚您,但我還沒決定要去哪裡。」雲巖禪師問:「是不是要去湖南?」良价禪師說:「不是。」雲巖禪師問:「是不是要回老家?」良价禪師說:「不是。」雲巖禪師問:「什麼時候再回來?」良价禪師說:「等到和尚您有了固定的住處,我就回來。」雲巖禪師說:「從此一別,難得再見面了。」良价禪師卻說:「難得不會再見面。」
臨行前,良价禪師又問:「百年之後,如果有人問:『還能畫出老師的真容嗎?』該怎麼回答?」雲巖禪師沉默了許久,說:「就是這個。」良价禪師陷入沉思。雲巖禪師說:「良价啊,承擔這件事,需要非常仔細審慎。」良价禪師當時還有些疑慮。
後來,良价禪師在過水時看到自己的倒影,對之前雲巖禪師的旨意豁然大悟。他作了一首偈語:
切忌從他覓, 迢迢與我疎。 我今獨自往, 處處得逢渠。 渠今正是我, 我今不是渠。 應須恁麼會, 方得契如如。
(千萬不要向外去尋找,那樣只會離我越來越遠。我現在獨自前行,處處都能遇到它。它現在正是我,但我卻不是它。應當這樣去領會,才能與真如實相契合。)
供養雲巖真容的對話
後來有一天,良价禪師供養雲巖禪師的真容時,一位僧人問:「先師說『就是這個』,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良价禪師說:「是的。」僧人問:「是什麼意思呢?」良价禪師說:「當時我差點誤解了先師的意思。」僧人又問:「請問先師他自己知道有這個嗎?」良价禪師說:「如果他不知道有,怎麼能那樣說呢?如果他知道有,又怎麼肯那樣說呢?」 (長慶稜禪師對此評論說:「既然知道有,為什麼還要那樣說呢?」又說:「養育子女方知父母慈愛。」)
為雲巖禪師設齋
良价禪師在雲巖禪師忌日時設齋。一位僧人問:「和尚在雲巖那裡,得到了什麼指示?」良价禪師說:「雖然在那裡,但沒有得到任何指示。」僧人說:「既然沒有得到指示,為什麼還要設齋呢?」良价禪師說:「我怎敢違背他呢?」僧人問:「和尚您最初見南泉,為什麼卻為雲巖設齋?」良价禪師說:「我不看重先師的道德和佛法,只看重他不為我說破(不直接點明,讓我自己去體悟)。」僧人問:「和尚為先師設齋,還認可先師嗎?」良价禪師說:「一半認可,一半不認可。」僧人問:「為什麼不完全認可呢?」良价禪師說:「如果完全認可,那就是辜負了先師。」
洞山開宗立派
良价禪師從唐朝大中末年開始,在新豐山接引教導學徒。後來,他的教化在豫章高安的洞山達到鼎盛。他在那裡創立了**「五位」**理論,善於接引上、中、下三種根器的學人,廣泛弘揚了「一音」(佛法整體),普度了萬類眾生。他就像一把鋒利的寶劍,斬斷了各種繁雜的知見林。他的妙法廣為流傳,截斷了無數的鑽營和執著。
他又得到了曹山這位深明其旨意的弟子,曹山也唱和了良价禪師的妙義,使得師徒之道契合了君臣偏正的關係,互為作用。因此,洞山(洞山良价)與曹山(曹山本寂)共同開創的「洞曹宗」(即後來的曹洞宗),其玄妙的宗風廣播天下。所以各方的宗師都共同推崇它,稱之為「洞曹宗」。
這是一段記載瑞州洞山良價禪師生平與開悟歷程的禪宗語錄,主要描寫他如何從一個對佛法充滿疑問的年輕僧人,透過拜訪名師與自我參悟,最終成為一代宗師。
以下為您分段解析這篇語錄的白話文:
早年啟蒙與初次發問
這段話開頭簡單介紹了洞山良價禪師的生平:他俗姓俞,會稽人,法號良價。
從小,他跟著老師念《般若心經》,當念到**「無眼耳鼻舌身意」**(意思是說,從佛法空性的角度來看,這些感官都是虛妄不實的)時,他突然用手摸著自己的臉,問老師:「我明明有眼睛、耳朵、鼻子、舌頭、身體、意識啊,為什麼經書卻說沒有呢?」
他的老師聽了非常驚訝,覺得這孩子與眾不同,便對他說:「我不是你的老師了。你應該去五洩山拜見默禪師,在他那裡出家。」於是,良價在默禪師座下剃度出家。
遊方參學與兩位名師
良價禪師在二十一歲那年,到嵩山受了具足戒。接著他開始四處遊歷參訪。
初訪南泉禪師:他首先拜訪了南泉禪師。當時正值馬祖圓寂週年,南泉禪師正在為他舉行齋會。南泉問眾人:「明天要設馬祖的齋飯,不知道馬祖會不會來?」眾人都無法回答。良價站出來說:「等他有了同伴,就會來。」南泉聽了很高興,稱讚他:「這個年輕人雖然資淺,但很值得雕琢。」良價卻回應:「和尚,您可別把我這個『璞玉』看成了『瓦片』。」(意思是:請您別小看我,把我從珍貴的玉變成了不值錢的瓦)。
再訪溈山禪師:後來,他來到溈山禪師座下。他問溈山:「我聽說南陽忠國師有**『無情說法』**(沒有生命的東西也能說法)的公案,但一直沒弄明白其中的深意。」溈山讓他把故事再講一遍。
良價於是講述了這則公案:
有僧人問國師:「什麼是古佛心?」 國師答:「牆壁瓦礫就是。」 僧人又問:「牆壁瓦礫是無情之物,難道也會說法嗎?」 國師答:「它們時時刻刻都在說法,從不間斷。」 僧人:「那我為什麼聽不到?」 國師:「你自己聽不到,不代表妨礙了別人聽到。」 僧人:「那什麼人能聽到?」 國師:「諸佛聖人能聽到。」 僧人:「那和尚您聽得到嗎?」 國師:「我聽不到。」 僧人:「您都聽不到,怎麼知道無情會說法?」 國師:「正因為我聽不到,我才能證明無情說法。如果我能聽到,就和諸聖沒有區別了,而你也就聽不到我說的法了。」 僧人:「這麼說來,我們這些眾生就沒份了?」 國師:「我正是為眾生說法,不是為諸聖說的。」 僧人:「眾生聽到之後會怎麼樣?」 國師:「那就不再是眾生了。」 僧人最後問:「無情說法有經典依據嗎?」 國師答:「這確實不是經典裡明確記載的,也不是一般人能說的。難道你沒讀過《華嚴經》嗎?裡面說**『剎說眾生說,三世一切說』**(意指一切國土、眾生,過去、現在、未來,都在說法)。」
良價說完這個故事,溈山禪師說:「我這裡也有無情說法,只是很少遇到能明白的人。」良價禪師請他開示,溈山禪師豎起了拂塵,問他:「懂了嗎?」良價答:「不懂。」溈山便說:「父母所生的這張嘴,我絕不會為你說法。」這句話的深意是:真正的道法需要你自己去體悟,我無法直接用言語傳授給你。
良價禪師於是又問:「還有和您一樣追求大道的人嗎?」溈山禪師指點他:「往這去,有個叫雲巖道人,如果你能撥開雜草、迎著風走(意指不畏艱難,勇於探索),他一定會是你所看重的。」
拜訪雲巖禪師與豁然開悟
良價禪師辭別溈山,前往雲巖禪師處。他把之前與溈山禪師的對話告訴雲巖,並再次問:「無情說法,什麼人能聽到?」
雲巖禪師的開示:
雲巖答:「無情能聽到。」
良價問:「和尚您聽得到嗎?」
雲巖答:「如果我聽得到,你就不會聽到我說的法了。」
良價:「那為什麼我聽不到?」
雲巖豎起拂塵,問他:「你聽得到嗎?」
良價:「聽不到。」
雲巖:「我說法你都聽不到,何況是無情說法呢?」
良價追問:「無情說法有什麼經典依據嗎?」
雲巖答:「難道你沒讀過《阿彌陀經》嗎?裡面說**『水鳥樹林悉皆念佛念法』**。」
良價禪師聽到這裡,忽然有所領悟,並寫下了一首偈子:
「也大奇,也大奇,無情說法不思議。若將耳聽終難會,眼處聞聲方得知。」
(意譯:真是太奇妙了!無情說法這件事實在不可思議。如果只用耳朵去聽,永遠無法理解;只有用眼睛去「聽」,才能真正領悟。)
悟後問答:
良價禪師問雲巖:「我還有殘留的習氣還沒消除。」雲巖問他:「你過去做過什麼?」良價答:「我連『聖諦』都不屑為之。」(意指已經超越了聖人所追求的真理)。雲巖問他是否歡喜,良價說:「歡喜當然有,就像在糞土堆裡撿到一顆明珠。」
後來,良價禪師向雲巖道別,雲巖問他要去哪裡。良價說:「雖然要離開和尚,但我也不知道要去哪。」
雲巖問他是否會回湖南或故鄉,良價都回答「不會」。
雲巖問他什麼時候回來,良價答:「等和尚有了『住處』時,我就回來。」(暗示雲巖並非真正的「無所住」。)
雲巖感嘆:「從此一別,難得再見。」良價卻說:「難得不相見。」(意思是,真正的道法在心中,我們隨時都能「相見」,不需要形體上的相聚。)
臨行前,良價又問了一個重要的問題:「百年後,如果有人問:『還能畫出師父您的畫像嗎?』該怎麼回答?」雲巖久久不語,然後說了三個字:「祇這是。」(意指:就是這個樣子,這就是我的真面目。)良價聽了若有所思,雲巖提醒他:「良价啊,承擔這件事,必須非常仔細。」
過水睹影與最終圓滿
良價禪師離開雲巖後,心中仍然存疑。直到有一天,他過河時看到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忽然之間徹底領悟了雲巖禪師之前「祇這是」那句話的深意。他寫下了一首偈子:
「切忌從他覓,迢迢與我疎。我今獨自往,處處得逢渠。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應須恁麼會,方得契如如。」
(意譯:千萬不要向外尋求,那會離我越來越遠。我現在獨自前行,卻處處都能與「他」相遇。這個「他」其實就是現在的我,但現在的我卻又不能完全等同於「他」。必須要這樣去理解,才能與**「如如不動」**的佛性相應。)
這首偈子表明他已經領悟到,佛性不在他處,而就在自己心中,與萬物一體。這就是**「本來面目」**。
對雲巖的感恩:
後來,當他供養雲巖禪師的畫像時,有僧人問他:「您師父說『祇這是』,難道就是這個畫像嗎?」良價答:「是。」僧人再問:「什麼意思?」良價說:「當時我差點誤會了師父的意思。」僧人又問:「您師父當時知道有這個道理嗎?」良價答:「他如果不知道,怎麼會說出這句話?他如果知道了,又怎麼會說出這句話?」這段對話非常深奧,意思是他師父的境界已經超越了「知」與「不知」,因此能用最簡單的方式指點他。
雲巖忌日,良價設齋供養。僧人問:「您在雲巖那裡得到什麼指點?」良價答:「雖然在那裡,但沒有得到任何指點。」僧人:「既然沒得到指點,為什麼還要設齋?」良價:「我怎敢違背他。」僧人:「您最初見的是南泉,為什麼卻為雲巖設齋?」良價:「我並不看重師父的道德佛法,只看重他不為我說破。」僧人:「您為師父設齋,是肯定他嗎?」良價:「半肯定,半不肯定。」僧人:「為什麼不全肯定?」良價:「如果全肯定,就是辜負了師父。」
這段對話再次印證了良價禪師對雲巖的感恩,不是因為雲巖直接給了他什麼,而是因為雲巖堅持讓他自己去悟,讓他最終真正達到解脫,這才是最大的恩惠。
開宗立派與禪法弘揚
從唐大中末年開始,良價禪師在新豐山接引學徒,後來在高安的洞山弘揚佛法。他開創了著名的**「五位」**禪法,並善於接引不同根器的學人,廣泛弘揚禪宗。
他高超的智慧,如同寶劍般斬斷了各種偏見與執著,其禪法精妙通達,截斷了所有鑽牛角尖的思辨。他還有一位出色的弟子曹山,深刻領悟其宗旨,兩人相互啟發,開創了洞曹宗。
由此,洞山與曹山共同開創的禪風,傳播至天下,被各方禪師所推崇,尊稱為「洞曹宗」。